陈镇威:站在芭蕾舞台之巅

新声 NEW VO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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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40位伯乐举荐十大创意领域的40位潜力新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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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声 NEW VOICE 第一季第四期 |
陈镇威(纽约城市芭蕾舞团首席舞者)







▲ 陈镇威在纽约城市芭蕾舞团《胡桃夹子》的演出中,摄影:Erin Baiano, 图片来源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


2010年,陈镇威参加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,这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芭蕾新秀选拔赛。他进了决赛,但他的脚背也出现了疲劳性骨折。上台前,伤痛难忍,他哭得很厉害。旁边的人对他说:“要是不行就别上了,没关系的。”但是,他想“无论如何,都要坚持”。最终,他上台完成了《吉赛尔》第二幕阿尔伯特变奏,并荣获“优秀表演奖”。

就像他11岁时收到广州市艺术学校的录取通知书,全家开会,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都不赞成他去。他写了七页的信说服家人,独自前往广州,开始专业芭蕾舞训练。“我说不让我去的话,我这一生的路都会特别不一样,不能说不好,但是可能没有跳舞那么高兴。”


▲ 在广州市艺术学校学习的陈镇威,图片来源:艺术家本人


▲ 参加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的陈镇威,图片来源:网络

洛桑芭蕾舞比赛结束后,陈镇威获得全额奖学金,被招入美国休斯敦芭蕾舞团二团。2012年,他以群舞身份加入休斯敦芭蕾舞团,2017年升为首席舞者。2021年,他收到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邀请,作为独舞演员加入舞团。2022年5月,他成为纽约城市芭蕾舞团74年历史上第一位中国首席。

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由“美国芭蕾之父”乔治·巴兰钦和慈善家林肯·柯尔斯坦成立于1948年,是世界顶尖的芭蕾舞团之一。巴兰钦的“新古典主义”舞蹈风格定义了美国芭蕾舞。他的编舞以动作的速度和轻盈著称。他反对古典主义的叙事及戏剧化表达,简化舞台布景和服饰,作品强调舞蹈本身。音乐是他创作的主要动力,在其作品中可“看见音乐,听见舞蹈”。他为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创作了一百多部作品。

乔治·巴兰钦 (George Balanchine) 的《四种气质》和《胡桃夹子》、杰罗姆·罗宾斯 (Jerome Robbins) 的《哥德堡变奏曲》和《四季》、贾斯汀·佩克 (Justin Peck) 的《普尔钦奈拉变奏曲》 、克里斯多夫·威尔顿 (Christopher Wheeldon) 的《极速狂舞》,古典或当代,简洁或繁复,这些都是陈镇威今年在纽约的演出剧目。他的身体好似一个容器,需要蓄满音乐感、情绪的张力、肌肉的控制力、延伸的身体线条、干净的动作。舞台上的每一刻都来自舞者日复一日的练功和付出。

陈镇威的新旅程才刚刚开始。对于跳舞,他说:“我很幸运能跳到现在,再到首席。有时候因为机遇问题,我没法对抗。但是我能争取的时候,我就会进行下去。”


▲ 陈镇威在斯坦顿·韦尔奇版本的《胡桃夹子》演出中,摄影:Amitava Sarkar (2019),图片来源:休斯敦芭蕾舞团


快问快答


Q: 你最喜欢纽约哪个地方?
A: 我最喜欢纽约的林肯中心。

Q: 你每天的工作日常是什么?
A: 我每天必做的是芭蕾课、排练、健身。早上10:30开始上芭蕾基础训练课,12点开始排练,如果剧目多的话,会排练到晚上7点,中间会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。如果到了演出季——我马上要去纽约上州的萨拉托加(Saratoga)演出,早上5点开始上课,紧接着是7点到10点的彩排。有的时候,我一天连着演两场。

Q: 最近排练的剧目是什么?
A: 最近排练的是巴兰钦 的《四种气质》,我跳里面的第二个变奏“多血质(Sanguinic)”。

Q: 你上台前会紧张吗?
A: 上台前会有一点点紧张,但是这种感觉会让我兴奋,让我演得更好。跳舞让我控制自己的肢体,也让我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
Q: 你最喜欢的芭蕾舞剧角色?
A:《风流寡妇》里的丹尼洛,我还想跳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里的罗密欧。我跳过罗密欧的双人舞,但是没有跳过全剧,我想感受故事从最开始到结束的感觉。

Q: 喜欢古典芭蕾还是当代芭蕾?
A: 古典。

Q: 除了升为首席以外,去年或者今年最高兴的事情?
A: 这个太难回答了。很多事情都会让我很高兴。

#01
我是第五组的罗密欧


B: 在休斯敦芭蕾舞团,哪些人和事给你的影响很大?
陈镇威:
有两个老师给我影响很大。我的第一个老师是克劳迪奥·穆尼奥斯(Claudio Muñoz),是他把我从洛桑比赛招到了休斯敦芭蕾舞团二团。他在我的现代舞训练,甚至我的心智、做人做事的方式,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。我的古典芭蕾在广州就学得很好,但是我当时跳现代舞的时候,整个人会软巴巴,没有情感,上课的时候没有冒险尝试。他很严厉地教训我,要求我有冒险精神,这样才能比正常做事得到更好的结果。

B: 怎么解释这个冒险精神?
陈镇威:
现代舞当时我跳的是Calling,是Ma Cong编的舞蹈。它不是软绵绵的现代舞,而是很有男性力量的作品。我的动作再好,但是我的精神没有进去,这个舞蹈都是空的。在排练的时候,芭蕾课做的Fondu Relevé的动作,我完全可以立着脚做这个动作,但是我想稳当,就全脚做。当时老师就很严厉地说:“你能立,现在马上立。”然后我就立起来了,而且我还能做得很好。虽然我做得很好,他还是教训我——为什么自己当时不立?他告诉我,很多东西要从内心出发,不是别人推着你去做的。在他的教育方式下,我的演技和双人舞进步很快。


▲ 陈镇威和加治屋百合子在斯坦顿·韦尔奇版本的《天鹅湖》演出中,摄影:Amitava Sarkar(2018),图片来源:休斯敦芭蕾舞团

B: 另一个老师是谁?
陈镇威:进团以后,我们的团长斯坦顿·韦尔奇 (Stanton Welch),是他给了我职业生涯。如果不是他的欣赏,我可能也不会提升那么快。一开始我在群舞的位置待了三年,之后升得很快。我第一年进团的时候,团长给我了一个警告,他说:“你有天赋,但是每次想给你机会的时候,你就开始受伤。”当时团里给我开会,要求我从零开始。我不能理解,我每天那么努力训练,都练到伤了,为什么还要从零开始。我以前觉得,只要努力去跳,伤了也没关系,等我回来还会再给我机会。但是那次之后,我就说,跳舞不是我想要的。我误解了他的意思,他是希望我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,一旦伤了什么都没有,那么多年的付出怎么办?

B: 你那会儿已经准备去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读书了?
陈镇威:
我就是那个时候去考大学,也拿到了全额奖学金。在等学生签证的时候,其他同事开始受伤,我就开始顶替他们。我跳的角色越来越多,团长给我了更多机会,是一个良性的循环。最后他还给我学罗密欧的角色,虽然是第五组,但是我跟我父母打电话说,“爸妈,我还是属于舞蹈这个世界的,我是第五组的罗密欧,但这比我拿到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还要高兴。”

B: 当时准备学什么专业?
陈镇威:
舞蹈专业,再双修商科。因为我家里是从商的,我是我们家族里唯一从事艺术的。



▲ 陈镇威和杰西卡·科拉多在罗奈·海德版本的《风流寡妇》演出中,摄影:Amitava Sarkar(2019),图片来源:休斯敦芭蕾舞团


B: 芭蕾世界特别小,你怎么去应对同辈竞争的压力?会焦虑吗?
陈镇威:不管是前辈、晚辈、同辈,我都没有太想着竞争,我想的是要比自己更好。世界上的机会不是只有一个,不是他们拿了我就没有,只是早晚的问题。我刚到休斯敦芭蕾舞团的时候,前三年都没有升,一直是群舞。每次有人升的时候,我没有焦虑,反而有更多的动力让自己进步。我去健身、我去跳舞,我去练变奏,我觉得没升是有理由的。所以我要去练,我要去学,我要去吃一些苦。当我升的时候,我又更加努力,我就觉得这是给我的鼓励。一路就这么走过来,没有给自己时间去失望、嫉妒,或者去不高兴。

B: 2020年疫情期间,你在休斯敦吗?
陈镇威:疫情的前半部分我在休斯敦,疫情3月份在美国开始爆发,6月份我就决定去香港。我在香港待了一个月,跟香港芭蕾舞团练功。每次隔离的时候,我都在酒店里面练功。我那时参加《舞蹈风暴》,我必须要将最好的状态展示出来,如果在电视机前跳得很烂的话,那会永远留在网络上面。我一定要好好练功,恢复到自己在休斯敦跳舞的状态。


▲ 陈镇威在《舞蹈风暴》综艺节目演出中,图片来源:网络

#02
代表中国的首席



▲ 陈镇威在林肯中心,图片来源:受访者提供


B:你今年升为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首席。首席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?有什么不同的责任?
陈镇威:
首席说明一个信任,他随时可以放在舞蹈的中间为这个团去演出,来代表这个团。对我来说,还代表着中国在世界的舞台上的角色,就是奥运会升起国旗这种感觉。

B:首席可能是一个舞者巅峰的状态,你现在还很年轻,你对自己的今后会有更高的期待吗?
陈镇威:
有。你说我年轻,我已经刚转30岁,感觉自己的经验特别多,有一点老了。以后的计划,我不能辜负现在的荣誉,我想去激励更多的孩子,或者喜欢艺术的人,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。如果说还有更大的舞台,我觉得芭蕾只是舞台之一,还有百老汇,或者是影视剧,我想去挑战不同领域的演绎形式。


▲ 陈镇威在贾斯汀·佩克版本的《普尔钦奈拉变奏曲》的演出中,摄影:Erin Baiano,图片来源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

B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训练方式,和你从小芭蕾的训练是不是不太一样?你怎么在这个过程中去适应它?
陈镇威:
纽约城市芭蕾舞团是巴兰钦学派,和我之前熟悉的瓦岗诺娃学派很不一样,跳舞的节奏、重拍、舞步,脚位、手位,还有头位,转圈、跳跃之后的落脚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我用疫情的一年让自己转变心态。我参加《舞蹈风暴》,学习到用最快的方式适应不同的舞种。在去纽约之前,我也会跟着网上的视频学习。就像学语言,到了那个环境会学得更快。我把自己扔进巴兰钦学派里,大家都说一种语言,我也努力适应。刚开始也觉得很不习惯,怀疑自己之前学的是不是都白费了。但是两三个星期后,我跳舞起来更自由、更有感染力。


▲ 陈镇威在排练中,图片来源:受访者提供

B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和休斯敦芭蕾舞团跳的剧目会很不同吗?
陈镇威
:差别挺大的。休斯敦芭蕾舞团有很多古典芭蕾舞剧,现代舞方面,邀请欧洲的编导会比较多。纽约的编导编出来的舞蹈也以巴兰钦学派的的发力方式去做。

B:芭蕾是一个很传统的艺术方式。你从业十多年,有没有感受到芭蕾在艺术、技术、美学的变化?
陈镇威:
有的,以前偏保守,现在很开放,很多颜色,包括舞美、调度、想法。特别是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很明显,能够激发演员和编导的想象力。我们有次排作品,钢琴老师在一旁弹琴,舞者会把他的钢琴从舞台左边推到右边,钢琴老师会站起来继续弹,边弹边走,这是我以前没有想象过的。包括作品名字也很有创意,有一个新作品叫Emanon,其实是no name的每个字反过来拼写,变成了作品的名字。


▲ 陈镇威在《四种气质》的演出中,摄影:Erin Baiano,图片来源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

B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有很多巴兰钦和杰罗姆·罗宾斯编排的经典剧目。现在也有很多年轻编舞家,你喜欢和他们一起工作吗?他们最大的创新点是什么?
陈镇威:我喜欢跟他们一起工作,他们最大的创新点就是做没有人做过的事情,把舞蹈当作一种实验去研究、开发更多的肢体语言。我今年和Justin Peck合作了舞蹈“Partita”,这个作品用了很多手的舞蹈动作。芭蕾很多是腿、脚的动作,但是在这个作品里,舞台上脚的动作可能都没有,有一节都是手的动作,我觉得很特别。他也会让我们把日常的球鞋穿到舞台上跳舞,更亲近生活。

B:你会尝试编舞吗?
陈镇威:马上我会编一个芭蕾舞的《梁祝》。我看过广州芭蕾舞团的《梁祝》,但是我想用自己的方式、经历、和舞蹈语言去编绘出一个在林肯中心演的《梁祝》,让美国的观众也可以看到、了解中国的文化。


▲ 陈镇威在《四季》的演出中,摄影:Erin Baiano,图片来源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

#03
芭蕾不无聊


B:巴黎歌剧院芭蕾舞演员的退役年龄是42岁。纽约城市芭蕾舞团有年龄限制吗?
陈镇威:
纽约城市芭蕾舞团没有年龄限制,有些人跳到45岁。最近平均退役年龄是38岁。

B:芭蕾舞演员退役了,一般会去做什么?
陈镇威:
有的人做老师、编导、团长。我在休斯敦的很多朋友,很多还会回学校,毕业后就去做一些白领的工作。有做珠宝设计、百老汇明星的,各种转行都有。

B:你目前除了跳舞,也还在大学上课?
陈镇威:
我在福特汉姆大学(Fordham University)读组织领导专业(Organization Leadership)。我想以后如果有自己的组织,我需要学会如何去运营、为社会做更多贡献,我需要有领导力。我希望将自己的能力回馈给更多人和社会,让芭蕾舞文化继续传承。不管我今后会不会教课,我希望能创立一个平台供大家学习。

B:芭蕾舞传承与推广,在目前的舞者中有你的榜样吗?
陈镇威:
我的模范是我在广州市艺术学校的老师——赵胜利。他教了我六年,他给我的影响非常大。他现在教学生,也教团里的演员。他让我觉得只有用心做,去做教育,才可以真正地将芭蕾艺术传承下去。


▲ 陈镇威在《哥德堡变奏曲》的演出中,摄影:Erin Baiano,图片来源:纽约城市芭蕾舞团

B:你觉得芭蕾的未来是什么?有没有想过推动一些改变?
陈镇威:
我觉得芭蕾的未来是一种生活方式,大家都可以去跳,去欣赏。从生活走到舞台,从舞台走进生活,很亲近的生活常态。我可能没有力量去推动大家都去喜欢。我唯有做的事就是把我编的、跳的舞跳好,让大家喜欢,去了解更多。唯一让大家接触舞蹈的方式,只能从自己这里开始做起。

B:大众对芭蕾舞最大的误解是什么?
陈镇威:
我觉得大家对芭蕾舞的误解是无聊。芭蕾一点都不无聊,就跟大家在接触冥想之前,会觉得冥想很无聊一样,你去接触了之后才知道它的力量。如果你真的学会去欣赏、学会去跳,才能体会对我们会有多大的帮助。

B:你觉得芭蕾对非职业舞者的帮助在哪里?
陈镇威:
芭蕾不只是身体上的一个锻炼,它对精神上也会有很大的帮助。我现在教学生,有个同学不记得动作,会很沮丧,学不会就会哭。然后他就慢慢学会做不好的时候,不要沮丧,去想如何去突破。他觉得他不单在学舞蹈,而是学着处理更多事情。我也是一样,生活上有烦恼的时候,我们会去跳舞。因为跳舞的时候,你只能全身心地投入,和冥想很相似,只要你思想集中,再去做别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。


▲ 陈镇威社交媒体平台上的分享,图片来源:网络

#04
超越芭蕾



B:作为新一代文化创作者和交流者,你如何看待中美文化交流合作的前景?你觉得舞蹈在其中的角色是什么?
陈镇威:
我觉得中美的艺术交流关系会越来越好。特别是经历过疫情,大家非常想念艺术,而且希望看到更多不一样的文化和元素。作为舞者,我觉得舞蹈在艺术交流中是无法替代的角色。舞蹈很难去练习和复制,一代又一代新的传承者都出现。舞蹈可以将每一个国家的文化展现得淋漓尽致,大家在现场看舞蹈和看电影一样,讲述一些完全不同的文化,更直击心灵的交流方式。

B:你在纽约开过线上公益直播课程,也给中国乡村的儿童教过舞蹈课。你很想回馈社会,能分享一下其中的故事吗?
陈镇威:
我在社交媒体上会教学,教男芭蕾舞者一些诀窍,让他们更容易学到双人舞、转圈、跳跃的基础技巧,这些视频可以和任何人分享。特别触动我的是,我的粉丝、师弟、下一代的芭蕾舞演员,当他们看视频的时候,他们的眼睛在发光。他们从中国舞,甚至不是舞蹈专业,开始走芭蕾舞专业。之前,这些视频从录制到剪辑都是我一个人,现在团队越来越大,不管再怎么辛苦,我都觉得值得。

疫情前,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一位舞蹈家每年会去西安教小朋友舞蹈课。疫情来不了,我正好在中国,就代替他去了。小朋友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芭蕾舞,上完课后,感觉非常高雅和自信,从他们眼神中能看到。我觉得他们以后的梦想,对舞蹈的热爱才刚开始。我希望在他们心里种下热爱舞蹈的种子。


▲ 陈镇威给小朋友教授芭蕾舞,图片来源:陈镇威工作室

B:未来退役后,你是否计划回国,最希望带给中国芭蕾舞的是什么?
陈镇威:
我现在还没想到退役那么远的事情,想专注在眼前。我觉得只要认真跳好舞,就是给中国芭蕾舞做贡献。国内很多学生看到我在跳舞,这会激励他们在国内的训练。而且中国舞者在世界舞台上继续占据一席之地。我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回国,和同行交流切磋。退役之后,肯定是会为芭蕾舞做出贡献,具体的方式还未确定。我还会进修自己,除了跳舞,还要在文化上继续学习。



采写/邵一雪
编辑/舒适波工作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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